在我家里的照相，确实是有炉边论学的场景，但不要忘了，那不是我的房子，是哈佛燕京社提供的非常宽敞雅致的公寓。

吾以是明仁义爱惠之不足用，而严刑重罚之可以治国也。韩非子说：国者，君之车也。

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民的主体是农民。[4]61通过君的训教，民之邪念恶行得以控制。他在《大学衍义补·总论固本之道》这样论述道：山高出于地而反附著于地，犹君居民之上而反依附于民。以牧民养畜比喻人君之治民，就是把偌大一个群体的民视为牛羊，或者至少是有待启蒙的愚蠢无知者。（《史记·礼书》）[26]154身兼政教大任的君主，才是政治的根本。

（深察名号）[9]279东汉许慎《说文解字》对民、氓的解释是：民，众萌也。论证君权天授的董仲舒认为：君人者，国之本也。由外及内，具有天下主义指向的中国内部治理秩序，也就必然大大不同于今天欧美示范给中国的现代秩序模板：nation-state。

既然如此，当然也就不必认真地发现中国的具体问题。支撑经济发展的是儒家价值和知识。［3］ 中国是一个成熟、且始终保持了连续性的文明体，之所以如此，就是因为中国文明是开放的，中国思想者是好学的。世界主体性意识，就是今日中国思想所应具有的视野。

由此形成中国思想者不能不面对的问题2：中国将带来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秩序？有没有能力让世界变得更好？ 事实3：与此同时，中国各个领域存在诸多严重问题。今日中国处境，与现代新儒学发生的民国时代和港台地区相比，已有巨大变化。

这样的中国故事，也就确定了中国、也就是儒家，在当下中国思想中的地位。中国之道是连续的，从古到今是连续的，即便再暴烈的文化革命也没有完全切断它，它仍然支持了中国故事。久则难免穷，穷则必思变。相反，中国被特殊化，西方被普遍化，自由主义决心以西方的普遍性灌注特殊的中国。

归根到底，中国思想者当以中国价值、知识和智慧贡献于人类解决世界问题的事业。中国思想的价值正在于此。自19 世纪末一直到20 世纪上半期，中国思想者的根本纠结是，中国是天下，而非国家。当然，身处于世界历史的中国时刻的中国思想者，不能不同时具有明确的世界主体性意识。

在他们看来，西方现代种种文明架构是更为现代的、成熟的、完整的，也就自然构成了中国文明现代演进之方向。知识分子普遍相信，中国之道是特殊的，已经死亡了，中国必须承受外来的价值与知识。

或者说，它根本就不能抓住问题的焦点，甚至完全没有能力回应中国问题。在今日海内外学术机构中，人文和社会科学各学科普遍视现代新儒学为中国哲学，并以之为思考中国问题的重要资源。

内容摘要：今天，人类正处于世界历史的中国时刻。自19世纪末开始，中国精英即诚心服膺西方价值、知识，因为，西方的思想、知识让西方富强了。所谓中国故事，就是中国文明在一种不那么有利的环境下自发生长的故事。尤其是以西方式哲学体系构造的方式会通中西之学，让儒家思想得以进入西方学术体系中。中国古典思想有其思考天人之际、古今之变、社会治理的模式，由此而形成一系列的概念、基础性命题。中国的特征就是久、美、大。

中国思想生成的前提，就是知识人从根本上放弃"易道"的雄心。这首先是因为，从知识生产的全球格局来看，世界问题的解决需要中国人的知识和智慧。

中国思想就是中国之道在世界视野中的展开。这些外来思想就是中国的救世主。

从这个意义上，问题3的解决不是一场乌托邦的新开始，而是中国文明零敲碎打地回应问题的自我演变。在传统中国思想中，天理与人欲之间、士君子与庶民之间，始终存在张力，但从来没有脱节：士就是自觉的民，儒家之学就是庶民自觉之学。

过去百年的反普遍主义的中国思想倾向，到了这个世界历史的中国时刻，显然面临更为严重的失灵。儒家向来是普遍主义的，但世界则是一个自16世纪之后逐渐生成的实体。双重主体性意识必然意味着双向阐释。解决中国问题，不能不具有世界视野，并由世界反观中国。

各种各样的现代观念体系，自由主义，民族主义，马克思主义，无政府主义，法西斯主义，科学主义等等，都曾有过风光的时刻。经过百年追赶，今天，中国处在百年来前所未有的新境况中，而有三个事实，催生了中国思想者不能不面对的三个问题： 事实1：中国经济经历快速发展，中国人富裕了，国家强大了。

现代中国知识分子的本质特征则是在生活之外，与生活脱节，经常自居于生活之上。这就是中国思想之创发。

知识分子自觉地把自己、把中国定位为西方价值、思想的单纯消费者，而放弃了思想创造的责任。因此，中国一直在改革，还将有更进一步的改革，以完成现代转型。

今日中国面临的问题已不是救亡图存，不是防御性的自我辩护，而是构造具有世界意义的中国秩序。相反，儒家经常是被嘲笑、批判的对象。这些观念之间可能严重对立，你死我活，但又有一个共同特点：一致地无视儒学，或者激烈地反对儒学。由此形成思想者不能不面对的问题4：中国文明的生命力何在？中国之道是什么？ 百余年前，中国知识人对中国之道普遍丧失信心，而另行他道。

20世纪初以来的百余多年间，中国精英基本上是小学生心态，放下身段，虚心学习欧美现代价值与制度。这样的中国思想其实没有能力解决中国问题，它甚至根本不清楚问题在哪儿。

由此形成中国思想者不能不面对的问题1：中国故事是如何发生的？ 事实2：因为中国故事，人类已进入"世界历史的中国时刻"，中国正在从根本上改变世界《礼记·郊特牲》曾如此论证以祖配天的内在理据：万物本乎天，人本乎祖，此所以配上帝也。

这一点集中表现在：正如徐方既同，天子之功（《诗经·常武》）、虎拜稽首，天子万年（《诗经·江汉》）、君天下曰天子（《礼记·曲礼下》）等语句所表明的那样，只有位居九五之尊的人间君主，才有资格以天子的身份构成这两种崇拜的交叉点，以致他们能够凭借祖先神灵的中介效应，与昊天上帝建立起直系的血缘关联，从先王的儿子一跃成为天帝的骄子，也就是后世《白虎通义·爵》说的王者父天母地，为天之子也。无需细说，这种天命观其实是通过指认自然之天具有意志的途径把它人格化，以求彰显其主宰效应。

(责任编辑：查理派克)